美国当地时间3月5日，全球首起公开报道的自动驾驶致命事故，有了初步的结果，美国亚瓦帕伊郡检察官发函表示，Uber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在发生事故的车辆上负责安全的司机Rafael Vasquez的行为应由佩坦市警方进行调查。

但是，美国交通安全委员会和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仍然在调查这起事故。这意味着Uber从这起事故中免除刑事处罚仍然存在变数，还需要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Uber的发言人，拒绝对美国亚瓦帕伊郡检察官的发函做出回应。

作为全球首起公开报道的自动驾驶致命事故，这起发生在2018年3月的事故，其处理过程和最终结果有着值得关注的点，事故涉及到的各方，包括车辆安全员、车辆拥有者、监管者，以及事故的处理方式方法、事故处理过程、最终责任归属，都值得自动驾驶行业从业者深入了解。

01 Uber是否担责的焦点

在检察官发函中，亚瓦帕伊郡检察官谢拉·沙利文·波尔克（Sheila Sullivan Polk）表示，事故视频可能没有准确地描述整个车祸的发生过程，因此Uber并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同时，因为在事故发生时，车内负责安全的Rafael Vasquez正在玩手机，因此建议佩坦市当地警方对当事的Rafael Vasquez进行额外的调查。根据2018年6月份的报告，Rafael Vasquez可能面临车辆过失杀人的指控。

实际上，亚瓦帕伊郡检察官的函文，只是根据视频进行的判断，对事故视频进行了专家分析，根据当时的车速、光线条件以及其他因素，从而对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进行判断，当时Rafael Vasquez会看到什么，应该看到什么。

在2018年5月，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曾经发布过一个初步报告，称涉事的Uber自动驾驶测试车辆沃尔沃XC90的自动驾驶系统，在撞击前发现了穿越道路的Elaine Herzberg，但是无法启动刹车。

原因在于，车辆在计算机的控制下不能启动紧急刹车，这个系统设计是为了减少车辆行为不稳定的可能性。随后，爆出消息称在事故发生前的3月13日，测试运营部门的经理RobbieMiller向Uber自动驾驶汽车部门负责人Eric  Meyhofer、软件副总裁JonThomason以及其他五位高管和律师发送了一封890字的电子邮件，但没有及时采取措施，最终事故发生了。

因此，目前事故的焦点在于Uber是否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至于车内负责安全的司机Rafael Vasquez，其责任就相当的明显了，作为安全员并没有保持专注并随时接管车辆，而是玩手机看视频了，可能会面临渎职＋过失杀人双重指控。

这个事故也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如果Rafael Vasquez保持专注并接管车辆，事故仍旧发生或者导致二次事故（例如紧急打方向盘造成别的事故，或者紧急刹车导致追尾），这就是“人机耦合”的难题。

此前，Waymo的安全员发现隔壁车道的车辆侵入自动驾驶测试车辆行驶车道，紧急接管了车辆并且进行的变道，由于没有看到车后方的摩托车，从而发生事故，导致摩托车骑手被送往医院治疗。

这起事故，就是典型的“人机耦合”事故，因为对于同一件事情，机器判断和人类判断的逻辑是可能有差异的，两者耦合可能会导致错误的发生。Waymo CEO John Krafcik表示，如果安全员不接管，事故不会发生。

02 美国自动驾驶测试体系的启发

目前，中国自动驾驶测试正在起步期，各地方政府也在密集制定并相继出台自动驾驶测试标准，全国总共颁发了超过100张的自动驾驶车辆测试牌照。随着中古自动驾驶测试的兴起和发展，应该借鉴美国的成熟经验，并且进行本土化的修改，以适应市场的需求。

作为目前全球自动驾驶测试最为频发、测试车辆最多的美国，各州大多制定了自动驾驶测试标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硅谷所在地的加利福尼亚州，此前加州交管局（DMV）发布的《2018接管报告》，披露了2018年各个在加州进行自动驾驶测试的部分数据，苹果垫底的成绩还引起媒体的热烈讨论。

加州的监管条件大致就是三个：1、车辆押金＋巨额保险；2、每年根据规定报告自动驾驶测试的相关数据；3、若发生交通事故，10个工作日内提交事故说明报告。这样的条件，很明确和很宽松。

但是，从Uber的致命事故，我们看到了监管体系的监管之严厉，事故发生后，包括联邦层面的美国交通安全委员会、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以及地方的警察和检察院等部门都介入了事故原因的调查。

值得一提的是，在事故处理过程，由于可能存在利益冲突，案件从马里科帕郡检察官办公室转移到另一个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因为前者司法管辖范围内包括了事故发生地佩坦市在内。用我们熟悉的解释，就是异地检查机关的介入。

对于Uber而言，在事故发生后，Uber自动驾驶测试全面停止，直到2018年12月18日，Uber ATG办公所在地的匹兹堡所属的宾夕法尼亚州交通部，才允许Uber在匹兹堡开展自动驾驶测试。

但是，测试条件极其苛刻，限道、限速、限时、增加安全员和开启紧急制动系统、安装驾驶员监控系统等等。如此苛刻的测试条款，一方面增加了Uber的测试成本，另一方面测试的数据价值相对有限。

从准入条件看，美国自动驾驶测试的门槛不高，这也是此前中国自动驾驶公司热衷去到美国测试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美国设置的办公室，也需要这样的实际操作来打磨技术。

从事后惩罚来看，美国自动驾驶测试的惩罚极其严厉，Uber发生致命事故后，所有测试都被迫停止，注意，是所有测试，而不仅仅是发生事故的亚利桑那州。另外，在争取重启测试的过程也极其艰辛、重启测试的条件也极其苛刻。

无论是自动驾驶测试标准、监管，还是事故发生后的处理、惩罚，都有着值得参考的地方。自动驾驶的到来，需要这样的过程，我们也期待自动驾驶能够早日到来。但，安全是第一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