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斥资千亿进入新能源汽车赛道的姚振华，三年仅推出一款燃油车最终让业界大跌眼镜，裁员、欠薪才是之后的大麻烦。

文丨梦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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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陆正耀将宝沃折腾破产的消息漫天飞，姚振华也因此“躺枪”。 追根揭底两个人都是资本玩家，在资本江湖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两人也都有造车梦，而两人同样都是以造车为契机，在资本圈卷起风云……陆正耀因瑞幸事件而声名狼藉，姚振华也因“野蛮人入侵”和“借造车圈地”饱受争议。 如果不是和王石的“宝万之争”，姚振华不会走上台前面对他不喜欢的镁光灯，如果不是“蹭”到王石的流量，这位低调的潮汕人或许根本不会被人熟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姚振华赢下“宝万之争”，将要入主万科的时候，姚振华却有苦难言，赢得这场千夫所指的战争，却弄到一个“烫手山芋”，手握大量的万科股票，却根本控制不了万科。更令外界没有想到的是，宝能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裁员、欠薪风波

姚振华上一次出现公众视野是兄弟分家，这是比他当“野蛮人”更让人不可思议的，因为潮汕地区的传统，兄弟情谊比什么都珍贵，潮汕的商圈内，有很多成功的兄弟，如龙光地产的纪海鹏、纪建德兄弟，大中华国际集团董事局主席黄世再兄弟等，他们成功后依然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姚振华、姚建辉两兄弟的分家，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2021刚开始，姚振华同父异母的弟弟姚建辉就公开宣称，因和姚振华经营理念不合，他将彻底退出宝能集团，姚建辉将其持有的公司股份赠送给姚振华，但条件是他将主营地产的宝能控股分走并独立运营，宝能控股由此更名为莱华控股。 正在公众猜测这个理念不合是造车的理念还是房地产理念，是真的因理念不合还是为了保全家族财产的时候，更大的“雷”接着出现了。

2021年2月，一个媒体人将姚振华兄弟分家的事做了一期短视频，大概就是分析分家的原因和可能带来的影响，没想到评论区的评论却一下炸开了锅。

众多网友曝料说宝能拖欠工资、断交社保。当时尽管姚振华一直否认裁员，称是正常的组织结构调整，事实上宝能物流已有包括总裁吴浩风在内的数位高管离职。据报道，姚振华裁员的方式外界认为“不地道”，为了少给补偿逼迫员工“自行离职”，不自行离职的则采用没收电脑、工牌，并注销OA账号、企业微信等手段，搞得员工怨声载道在网络上曝料，将这些事一一抖出来。 知乎上一个题为“宝能集团2021年2月份年终奖怎么样？”的帖子，阅读量已经超过30万，回复多达100多条。

在众多宝能员工的网络曝料下，宝能欠薪的事被人所知，但没有大面积爆发。直到近期，欠薪事件愈演愈烈，有人在网上曝料称已经欠薪7个月之久，大部分员工欠薪4、5个月变成了很平常的事。 姚振华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不同的是陆正耀给他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挖了个“坑”，而姚振华面对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姚振华之前玩资本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最多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即便万科有如此强的法务团队，最终也奈何不了姚振华。 这次欠薪，不仅仅是道德层面的缺失，已经触及到法律底线，国家三令五申严禁拖欠薪资的情况下，宝能依然发生这样的事。

这次大范围的欠薪掀起了外界声讨宝能的“风暴”，有知情媒体接连曝料说宝能集团早已进行较大规模裁员。这次裁员发生在春节之前，裁员比例20％～30％，涉及到宝能的各个板块，具体裁员顺序为先总部，后各下辖分公司，先S、A级，后B、C级，实施无差别裁员。 一向大手笔的姚振华究竟怎么了？是真的没钱还是把钱都投到他一直看好的新能源造车上？其实宝能汽车也在欠薪。 如果“精明”的姚振华能让宝能造新能源车，说明市场前景被其看好。姚振华在打败王石之后就开始了进军新能源造车领域。 2017年3月，宝能汽车正式成立。或许是宝能没有造车基因，姚振华想到了“借鸡下蛋”的高招，于当年12月，宝能从奇瑞手中购买观致51％股份，以巨资拿下这只能下蛋的“母鸡”，且资本控制到位，51％刚刚实现控制股权。以最经济的资本获得相对成熟的造车平台。2019年底，姚振华再次完成对长安PSA的收购。

有了这两只能下蛋的“母鸡”，姚振华又动了心思，先后在广州、西安、昆明、富阳、昆山等地签约新能源汽车投资项目，并一同拿下深圳等地的多个工业用地来建设“研究院”。等于两只鸡，造了好几个“鸡窝”，给外界造成他有很多能下蛋的鸡的错觉。 关于宝能新能源造车，姚振华的“野心”并不小，他的目标是让汽车业务成为未来20年宝能的核心竞争力，预计成立后的10年，也就是2027年，汽车收入要占到宝能集团收入的一半以上。 事与愿违，最先曝出欠薪消息就是汽车部门的员工，据说800名汽车员工不仅被欠薪，社保也被断掉。姚振华重点发展的板块，却也出现了欠薪的情况，不得不说太尴尬了。 欠薪只是导火索，他借造车圈地早就引发了众多质疑。

造车只是幌子

宝能从2017年控股奇瑞观致，直接具备整车生产能力，但宝能汽车却直到2020年下半年才推出首款车型观致7，从这款紧凑型SUV 11万到16万之间的售价可以看出宝能汽车走的是中低端路线。 讽刺的是，作为宝能汽车进军新能源车赛道后推出的第一款新车，竟然是传统燃油车。据曝料称还是观致芜湖厂区内最早的车间生产的。这三年时间宝能汽车到底做了些什么？ 在蔚来、理想、小鹏不惜一切代价抢占市场的时候，在特斯拉大肆“入侵”的时候，宝能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这三年，姚振华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起码拿下了大量的土地，这才有了被外界质疑的“圈地”一说。 据公开数据显示，姚振华在2017年－2019年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先后在广州、贵阳、昆明、昆山、西安5地共拿下13宗地，总面积约为457．44 万平方米，如果只是工业用地还不足以让人质疑，真正生疑的是这些土地之中包含了8．15万平方米住宅用地。造汽车需要工业用地，这些住宅用地用来干嘛？结果不言而喻。

如果姚振华真的将已经拿到手的449．29万平米工业用地全部建成投产，也不会授人以柄，目前这些工业用地中仅43万平米建成投产，占总拿地面积的不到10％。 在西安与贵阳的两处基地，仍没有完全投产。西安规划总产能100万辆，一期产能50万辆，目前完成了一期第一阶段的建设工作，产能为30万辆；产能缩水40％，且总投资额只有98亿元，计划投资额400亿元，缩水了75％。 总投资164亿元、占地2277亩，建设用地1601亩的贵阳基地也正在施工，另外年规划产能30万辆的富阳基地，也未落地。而那些没有建成的产业园，在姚振华手里依然可以有其他用处，比如可以抵押贷款，也可以用来融资。 但是这一套现在玩不转了，地方政府如今对土地问题极为敏感，想靠土地从银行贷款难度加大，原先高杠杆的负债被银行收紧，“空手道”在“三道红杠”下失去了威力，资金链因此断裂，裁员、欠薪是必然之举。 姚振华原计划让宝能汽车在西安、常熟、杭州、广州、深圳、昆明六地的年产能至少达340万辆。目前宝能汽车以曹操出行、华夏出行以及共享汽车等用途为主，乘用车依然没有正式量产。 收购过来的观致汽车2019年售出22695辆，同比暴跌63．4％；2020年的销量为13590辆，同比降幅为47．52％；2021年第一季度，宝能旗下的观致汽车，总共卖出1000多辆，5月的销量是惊人的0辆。

陆正耀的宝沃已经处于破产边缘，姚振华收购的两家车企能撑多久？作为一家车企，没有销量，面临的绝非资金链断裂那么简单，或许宝沃的悲剧，很快就会在观致和长安PSA身上上演。 按照姚振华刚入主观致时做出经销商“连续五年，每年投100亿元，用于观致新车研发”的承诺，姚振华至今应该已投入了300亿元。300亿元换来的除了圈了一大堆土地之外，造车并没有太多成绩。而坊间对其是否真的投入的300亿元也持不同看法。 问题更严重的是宝能已经被监管机构盯上。姚振华2020年11月被国家发改委重点点名，姚振华只能回函承认虚假宣传、产能注水。

和陆正耀一样，姚振华接手观致和长安PSA几乎是让其“自生自灭”，姚振华接手后，不仅未能提升观致和长安PSA的销量，反而带来了一连串的大麻烦。

房地产主业的下坡路

姚振华在造车上未能掀起波浪，是很多人意料之中的，但他在地产业行业的老本行也节节败退。 姚建辉曾经称，自己想剥离宝能已经考虑了三年，而这三年的时间恰巧是姚振华开始造车的开始。这或许是姚振华兄弟“祸起萧墙”心生嫌隙的根源，姚建辉欲整合旗下地产板块上市，而姚振华却认准了新能源造车，并不惜计划投入千亿。新能源造车虽然能得到一些政策上的优惠，但投入巨大且周期漫长，风险太大，让姚建辉对此并不感冒。 在进军新能源汽车之前，2016年宝能集团靠地产年销售额达到137．4亿元，在国内房企排名中位列118位，仅仅一年后，业绩就直线下滑，TOP200榜上无名。2017年的销售没有公布，但当年排名200位的中天房产销售额仅有45．8亿元，说明宝能地产的销售额是低于45．8亿元的，从137．4亿，下滑到不足45．8亿元，一年几乎下滑百亿元，这在整个地产界都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2018年，地产TOP200依然没有宝能的身影，尽管随后略有回升，2019年以84．8亿元年销售额排名167位，2020年销售额上升到109．1亿元，排名161位。 行业竞争对手都在大踏步发展的情况下，宝能地产不进反退，用时三年，销售额却下滑了28．3亿元，已经被第一梯队远远甩在身后。 而业绩有所缓和的两年，还是姚振华动用了“非常规”手段，比如期间曝出的“地铁站造假事件”。

姚振华能否靠造车翻盘？

姚振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转型新能源造车，是看准了新能源汽车的未来发展前景，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中间没有成果的三年，让整个新能源汽车的生存环境发生了巨变，高端电动车市场竞争日益激烈，除了传统车企的高端品牌之外，像理想、小鹏等造车新势力也迅速成长。 国内知名汽车行业杂志资深编辑刘岩认为，目前国内新能源汽车行业对初入赛道的新公司的包容度相对较高，前提是有足够的钱砸进去，尽管目前能够给予宝能汽车一定的生存空间；但宝能汽车的品牌知名度太低，收购观致和长安PSA也偏低端，短期内想获得消费者及市场的认可的难度太大，他们的销量太低，市场占有率几乎忽略不计，达不到品牌共鸣的效果，随着哪吒等造车新势力的涌入，淘汰赛已经提前开始，三年前如果发力的话，宝能汽车完全可以处于领跑者，但现在作为追赶者，宝能汽车的后来者居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与老牌的传统车企相比，宝能汽车的品牌影响力、技术积累、用户积累全面处于下风，完全没有可比性，与造车新贵相比，创始人姚振华缺乏足够的个人魅力，且负面缠身，不利于品牌的拓展，同时在智能化、技术储备上也毫无优势可言。所以业界看衰宝能造车是有道理的。”对姚振华想靠新能源造车翻身，刘岩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姚振华自己或许也低估了新能源汽车的烧钱程度，这次欠薪事件直接反应出宝能汽车在资金上已经捉襟见肘，这只是个开始，尽管有广州政府120亿元的紧急驰援，对一个成型的新能源车企来说，投入这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想要冲出新能源汽车的赛道，依然前路漫漫。

随着欠薪事件的蔓延，尚未从“野蛮人”阴影中走出的姚振华，声望和口碑再次跌入谷底。汽车制造终归是实业，需要脚踏实地，绝非资本运作就能见到成效，大他一岁的另一个资本高手陆正耀未能玩转汽车，姚振华也未必能玩得转汽车。 值得一提的是陆正耀手里的宝沃不管怎么说还是德系品牌，品牌影响力远大于观致和长安PSA，具备传统能源和新能源整车双生产资质，以及年产36万辆整车生产能力，达到工业4．0标准的智能工厂，这才有了雷军询价宝沃的传闻，而诚信受损的姚振华想要处理手中的“烫手山芋”，难度只会比陆正耀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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