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王鹏

董明珠的一句话，将自己22岁的秘书送上了热搜。

近日，格力电器董事长董明珠与秘书孟羽童一齐现身中国制造业领袖峰会。从二人亲密无间的表现，可以看出董明珠对这个年轻小姑娘的喜欢。

董明珠甚至在活动现场表示：“要将孟羽童培养成第二个董明珠。”

一石激起千层浪，已经到达法定退休年龄的董明珠，一直面临选择接班人的难题，这一次的钦点，不仅把孟羽童拉到了聚光灯下，也卷起了一阵关于格力未来的讨论风波。

三大家电巨头中，美的在9年前就完成了权力交棒，海尔集团也刚宣布换帅，仅有格力的接班人悬而未决。与此同时，格力的业绩也在每况愈下。

困局之下，董明珠和格力应当何去何从？

第二个董明珠？

面对董明珠的格外垂青，秘书孟羽童有些受宠若惊。

11月11日，孟羽童在其个人微博账号发布视频回应：“自己只是比较幸运，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和一个打工人。”

随后，＃22岁董明珠秘书回应走红＃的话题也霸屏微博热搜。尽管孟羽童表现得很谦虚，但还是让许多年轻人纷纷化身“柠檬精”。有网友在视频下方评论区留言：“别人22岁是董明珠秘书，我22岁在打游戏还输。”

公开资料显示，孟羽童毕业于浙江大学2017级西班牙语专业本科，曾在2019年参加知名知识竞答节目《一站到底》。2021年7月，孟羽童在职场综艺节目《初入职场的我们》中与董明珠结缘并获得赏识，最终由实习生转正成为格力电器董事长秘书。

从孟羽童的过往履历和节目表现来看，她的身上确实有常人所不具备的闪光点。董明珠曾在节目中表示，孟羽童最大的竞争力就是比别人能吃苦，性格非常活跃，学习反应能力很强。

而且其内心要强的性格，也与商界铁娘子如出一辙，连董明珠都感慨跟年轻的自己很像。这或许也给了董明珠把孟羽童培养成第二个董明珠的信心。

从1990年加入格力，董明珠花了三十一年的时间，从基层的业务经理一步步成长为格力最有话语权的董事长，也凭借出色的营销能力和管理手段，让格力曾连续11年蝉联国内空调产销量、销售收入、市场占有率的冠军宝座。

令人瞩目的成绩单，让董明珠的名字写在了各式各样的荣誉榜单上；而强势的表现和大胆的言论，也让她成为了商界的话题女王。

不过，像董明珠创造的商业传奇不是谁都能复刻的。其幕后不为人知的凶险和变化莫测的机遇，或许让她本人再走一次，也未必能够达到同样的高度。

即使是董明珠本人躬身教导，但想要培养出第二个董明珠，谈何容易。

继任者悬念

虽然董明珠已经开了金口，但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一个小姑娘会从董明珠手中接过接力棒。

有业内人士也从董明珠的话里听出了更深的含义：董明珠想表达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只要有能力，都有机会成为下一个董明珠。这其实是在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给员工更大的发展平台。

这样的解读似乎更符合格力掌门人的格局。董明珠之前也曾多次透露格力接班人的选拔要求，不会以亲属为关系，也不以朋友为关系，只看个人能力。

但是，格力如今还有多少人有能力撑起大局，成为下一任掌舵者呢？

此前，格力管理“铁三角”中的另外两位高管——望靖东和黄辉，曾一度被认定为是董明珠的准继任者，但二人却先后离开了格力。

其中，望靖东是因为卷入海立股份的内幕交易风波而递交辞呈，而黄辉近日被传已经加盟飞利浦空调，全面负责研发和大小事务。

值得一提的是，飞利浦空调挖的可不只黄辉这一块墙角，而是有点撼动了格力的团队根基。近日，有消息曝出，飞利浦空调中国运营总部的坐席，几乎都被格力老员工占据了。

譬如格力电器原总裁助理胡文丰、原电商管理部部长李鹏、董明珠原秘书刘乙蓉等，如今已经分别出任了飞利浦空调的总裁、副总裁以及市场部部长等要职。

曾经陪董明珠一起打天下的老将纷纷另择他木，而剩下的管理层中，有许多还是上任不久的“新人”，格力的管理权进一步地集中在了董明珠的手中。

“一言堂”的管理模式对于格力来讲可不是好事，尤其是有董明珠这样强势果断的掌门人，没有更多的声音，只会进一步破坏公司的自我纠错机制。

董明珠之前所作的一些决策，比如进军手机行业等，至今仍为不少人诟病，被认为太过草率，“要是放在其他企业，肯定没那么容易被董事会通过”。

群龙无首的团队会变成一盘散沙，有首无龙的企业则容易走上歧路。面对当下后继无人的难题，格力需要的不是董明珠的“纸上谈兵”，而是更多贤才俊彦的崛起。

难熬的滑铁卢

相比于董明珠继任者的“选择困难症”，更让资本和市场寒心的，是格力越来越差的成绩单。

10月27日，格力电器公布第三季度财报。财报显示，2021年第三季度公司营收470．8亿元，同比下降16．5％；归母净利润61．9亿元，同比下降15．7％。

虽然各大券商纷纷维持买入评级，但公司财报以及诸多研究报告中公开的信息，已经反映了格力目前面临的困局。

首当其冲的是空调行业的冷季。在空调行业由增量市场进入存量竞争阶段、全球疫情危机带来消费低迷，以及房地产行业增速变缓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下，国内空调市场目前正处于一个艰难的时期。

根据奥维云网推总数据来看，2020年中国空调市场零售量规模同比下降14．8％，零售额规模同比下降21．9％。

但是，从第三季度财报的业务结构来看，空调业务依然是格力的主力军，营收占比高达74％，这也意味着，格力的主要业务正在面临竞争激烈与环境恶劣的双重压力。

说到竞争，不妨来看一下格力的老对手美的：格力过去多年一直在空调行业一骑绝尘，但美的凭借多元化的战略，让空调之外的消费电器、智能家居、机器人、医疗器械等版块迅速崛起。

单从第三季度的财报来看，美的营收880．9亿元，同比增长12．7％；归母净利润 84．5 亿元，同比增长4．4％，数据遥遥领先。除此之外，美的的市值也已经和格力拉开2000多亿元的差距。

而格力引以为傲的空调市场，也在被美的步步紧逼，时常上演“你追我赶”的剧情。

在今年的双十一狂欢中，美的全网销售额达到128亿，其中空调销售额28．6亿；而格力的全网销售额并未披露，只是强调空调销售额超过30亿。

此外，格力竞争力的疲软，从毛利率的变化上也可见一斑。

财报显示，格力第三季度的毛利率为24．9％，而在之前的巅峰期，格力的毛利率一直保持在30％以上。有分析表示，这不仅和大宗材料的价格上涨有关，也受格力品牌溢价能力减弱、产品低端化等因素的影响。

不算亮眼的业绩表现，换来的是资本的“冷落”。第三季度，格力第二大股东香港中央结算有限公司（陆股通）减持2．04亿股，约占总股本的3％；国资背景的中央汇金资产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也减持4435万股，约占总股本的1％。

种种因素的协同下，格力的股价也一路低迷。年初至今，格力股价已经下跌37．9％，市值蒸发近1400亿元。

空调之外的战场

虽然已经深陷泥沼，但格力未尝没有突围的可能。

单一的业务模式始终是格力逐鹿市场的一块短板，这一点董明珠心知肚明。事实上，格力很早之前就已经把业务多元化提上日程，除了扩展空调之外的生活家电，还着手布局了手机、芯片、新能源等领域。

遗憾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2015年，第一代格力手机问世，目标销量5000万，实际销量不足10万；往后推出的几代手机，销量也均在几十万的量级，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公司员工、供应商、渠道商以及其他合作伙伴内部消化了。

直到今年王自如的加入，才让格力手机迎来了一丝曙光。11月初，由王自如亲自操刀的格力手机TOSOT G7正式上架格力董明珠店。从设备参数来看，格力手机这一次终于赶上了主流配置，有网友感慨，“内行人做手机就是不一样”。

不过销量上似乎依旧没什么起色，截至鞭牛士发稿，这款手机在格力董明珠店的销量共计2475台。

在芯片领域，格力倒是声势浩大。

2018年，格力成立了珠海零边界集成电路有限公司，董明珠宣布投资500亿进行芯片研发；今年年中，格力官宣了芯片方面的重要进展，称自研的国产芯片已经正式进入量产阶段，目前年产量超过1000万颗。

不过，格力目前研发的芯片并非是CPU，而是只适合空调等传统家电的MCU，对格力的主力业务有所帮助，却无法满足智能手机、智能机器人、智能网联汽车等芯片需求急速升温的市场。

进军新能源则是董明珠一力促成的选择。此前，董明珠就曾以个人名义投资银隆新能源，成为其第二大股东。10月30日，格力宣布以18亿拿下银隆新能源30．47％股权，加上董明珠手中所持，终于将银隆新能源变成为格力的控股子公司。

11月11日，银隆新能源宣布正式更名为格力钛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其中，“格力”两个字相当于打上了烙印，昭示公司在新能源赛道上更进一程。“钛”则代表钛酸锂电池，是属于银隆新能源的核心技术。

格力在新能源方面的前景，如今还不好妄下论断。诚然新能源将是一个不可限量的市场，但是相对于其他动力电池技术，钛酸锂电池的技术争议较大，格力的压宝不知能够成功。

同时银隆新能源还存在经营问题以及百万元的负债，并且公司主要产品是客车，主要面向政府采购，并未经过市场的选择。综合考量之下，格力新能源的前方道路还是一片迷雾。

除了业务多元化之外，渠道变革也是格力打破现状的一个关键点。从2020年起，格力宣布，已经启动新一轮的渠道改革，开启线上线下融合营销的新零售模式，甚至连董明珠都“御驾亲征”走进直播间带货。

可是，董明珠如今最缺的正是时间。如果没有定下接班人，到了格力2022年的换届选举，68岁的董明珠可能依然会当选董事长。

而在第二个董明珠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董明珠依然不能停下思考，靠什么来让格力拨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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