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新冠病毒蔓延,中国为什么能成为唯一一个有疫苗备选方案的国家?
目前,世界各国均受到变异新冠病毒蔓延的威胁,中国是唯一一个有疫苗备选方案,且五条路线并进的国家,这背后是一群医疗科研工作者在默默付出……
文丨梦萧
BT财经原创文章
2020年9月16日晚20点。
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出口,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一个中年男子行色匆匆地前行。
忽然,这个人毫无预兆地突然倒下,双手捂住胸口。同行的人大惊失色,一边大声求救,一边大喊着“赵教授、赵教授……”。
很快这位被称为赵教授的男子被救护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北医三院胸痛中心,在得知这位赵教授的身份后,医院紧急组织了会诊,但经过全力抢救5个小时,依然没有挽救成功。17日凌晨1点,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53岁。
他是赵振东,他是正在赶赴抗疫一线的国家联防联控机制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技术组组长。
危难中的艰巨任务
时间倒退240多天前的1月23日,武汉“封城”消息瞬间传遍各地,作为人口超千万、交通四通八达的大型省会城市,武汉连夜封城,足可见这次疫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造成的白色恐惧远比非典(SARS)要强,一时间举国一片震惊。
而此时从首例新冠疫情个例到爆发已经有一段时间,国家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在武汉封城之前,已经给科研人员下达了研制疫苗的要求,赵振东就是在武汉封城之前接到了这项急迫又艰巨的任务。他的任务是尽快找到毒株的构成,从而研制出疫苗,确保全国14亿人的健康不受侵害。 这个时间点,距离春节只有2天,赵振东接到北京市科委新型冠状病毒抗病毒药物筛选任务,他紧急把已经放假的团队召集回京,向他们强调了疫情的严峻性和任务的艰巨,要求团队像打仗一样备战这次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们面对的是肉眼看不到的敌人,是一种可怕又致命的“敌人”,一种随时可能会让自己倒在一线的新型病毒。
赵振东深知,一个引发传染病的新病毒对人类的危害,甚至可能超过一次世界大战带来的死亡人数。它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入侵者”,现有的医学对它还一无所知,根本无药可治。能打败这新型病毒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疫苗,它是控制、终结传染病的终极武器,但一般来说在疾病流行之后许久才能研发出疫苗,因为要经历科学严谨的研究、研制、试验、临床等阶段,但这一次,在疫情尚未大规模爆发时就开始研制,完全打破了常规。赵振东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国际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这么做,没有任何先例可循,会面临想象不到的困难,但是他们必须马上展开行动,因为背后是14亿人民的殷切期盼。
“铁人”之殇
中国对新冠疫苗研制路线的布局是“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重组蛋白疫苗、核酸疫苗(包括RNA疫苗和DNA疫苗)”5条技术路线并进,但是,当时颇多学者对5条技术路线并进有反对或质疑之声,因为5条路线并进耗费巨大,一些路线颇具技术难度,同时并进可能会浪费不必要的资源和资金。 但是,时至今日回首,当时的规划路线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一般,是极有前瞻性的技术规划。因为在新冠病毒产生变种后,国际多家药企的疫苗已经失效,只有中国有备选方案,“全路线疫苗”不仅不多余,反而能够多类疫苗互补,降低病毒突破疫苗防线的可能性。
目前,世界各国均受到变异新冠病毒的危险,一旦病毒变异突破某种疫苗的保护范围,而一个国家所拥有的全路线疫苗“可能成为一种独特的优势”。 在电影《流浪地球》中,大家看到了饱和式救援,但那只是虚构的电影情节。而中国在疫苗路线上,采取了“饱和式研发”的模式,现在终于结出了累累硕果。 就是从那时起,赵振东加入了中国科技部领头的“科研攻关应急项目组”,在“5条技术路线并进”的方针指导下。带领他的团队开始了长达半年多的艰苦科研攻关,他们中间只休息过一天。 七个人的实验室,开展了疫苗研发、中和抗体筛选、复制子体系的构建和抗病毒药物的筛选。期间30岁左右的助理王蓓数次被累哭了,而大她20来岁的赵振东像个累不垮的“铁人”,除了实验室工作,还参加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的工作,白天晚上像机器一样连轴转。面对着严峻的抗疫形式,他有些不近人情地不断催促研发进度。
在紧张的疫苗研发之余,赵振东还赴国药中国生物等公司调研,评估新冠疫苗生产车间风险,提出风险点及防范建议。同时完成了国药北京公司、武汉公司以及科兴公司的生物安全联合评估。总结了新冠病毒载体疫苗、核酸疫苗、抗体等研究进展,深入分析国内外不同疫苗研发技术路线的优劣,积极为中国新冠疫苗的科研攻关建言献策。在做好疫苗研发“神助攻”之外,参与起草了五部门《疫苗生产车间生物安全通用要求》。
就这样,他马不停蹄的四处奔波,一头扎进了疫苗研制的相关工作之中,像一台机器一样连续工作了200多天,直到倒下,而就在去世前两天,他还刚去武汉,执行了一次新冠灭活疫苗生产车间生物安全联合检查任务。 赵振东他们已经研制出疫苗,他却没有等到疫苗成功上市的那一天,带着遗憾和不甘溘然而逝。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而“科研攻关应急项目组”这个团队,至今连姓名都没有公开过。
“抛家弃子”只为争分夺秒
为中国提供了80%以上疫苗的中国生物,在研制疫苗的过程中同样面临无数意想不到的困难。因为疫苗行业有一个基本铁定的“双十规律”,即搞成一个疫苗,需投资10亿元,耗时十年。光是论证、立项少说也得一年时间。疫苗是创造性产品,谁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钱的事比较好解决,但时间就是生命,中国14亿人不可能等上十年。
和北京生研所合作的武汉生研所所长段凯当机立断,“不等立项,提前上马”和时间展开了一场生死竞速。不巧的是,时值春节,很多研究员都放假回老家过年了。 段凯在微信工作群里发了一则通告:“@所有人:新冠病毒肆虐,疫苗研制加速,武汉‘封城’,务请想方设法尽快赶回。”这一封征召令,一下子让很多人忙活起来。
卢佳、王文辉是奉命接令的一员,也是返回武汉最曲折的两位,卢佳与丈夫带着女儿回合肥公婆家过年,接到命令后,这对博士夫妇本想把2岁的女儿托付给爷爷奶奶马上开车赶回。但在老人再三挽留:“再怎么也得过了大年三十再走”,他们心有“负罪”地吃了团圆饭,春节的清晨,断奶不久的孩子还没睡醒,卢佳强忍着满眶的愧疚泪水,开车向武汉飞奔,因为她知道,这一去将很长时间见不到孩子了,再坏点的打算是:永远看不到了……
相比卢佳的顺利返回,王文辉就很曲折,他被当做“高危”人员控制在河南民权县的老家。他家的院墙上挂着一条横幅,上写:“本户有武汉返乡人员,请勿相互来往”。连门也不让他出。他让所里给村委会和乡政府开来了《请让王文辉回汉参与紧急研究新冠病毒疫苗的函》…… 费尽周折,王文辉才坐上了南下的列车,当时列车在湖北都是经过不停车,是列车长向上级请示:能否让他这个肩负特殊使命的人下车,路局特批列车在武汉站停车1分钟。
在武汉封城和谈武汉色变的情况下,这些人逆行而上汇集在一起,开启了中国疫苗事业的新篇章。 远在北京的搭档,北京生研所副所长王辉也面临段凯同样的难题,好在北京那时候还可以自由进出,大年初一所有人员就已经到齐。王辉、赵玉秀、张晋、梁宏阳、李娜和丁玲,组成“六人小组”,昼夜加班,拿出新冠病毒灭活疫苗的研制方案,领导疫苗研制。 一天后,中国生物副总裁张云涛带着北京生研所王辉的“六人小组”来到科技部生物技术发展中心,与武汉生研所和北京科兴生物制品有限公司一起,做新冠病毒灭活疫苗课题汇报。按公共卫生紧急课题,三家均被批准立项。
立项只是开始,只是吹响了冲锋号,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为了抓紧时间尽快研制出疫苗,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不知疲倦。按照P4实验室的规定,因为身上必须要穿着等级较高的防护服,工作时间不得超过4个小时。 而卢佳他们根本“无视”这些规定,工作时间屡屡严重超过P4实验室规定的4小时。这是一项既危险,又疲劳的挑战。每次累到虚脱地从P4实验室出来,整理完资料,基本都是凌晨三四点钟,她想孩子,却不敢打扰,只能看孩子爷爷发来的视频,2岁的女儿问得最多的是:“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一句“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就让这位坚强的女强人泪如雨下,孩子需要她,但祖国更需要她,她只能舍小家而顾大家,带着对嗷嗷待哺的孩子的愧疚,带着人民的重托,在实验室里争分夺秒。
身为母亲,北京生研所疫苗研究二室主任赵玉秀也有着卢佳同样的经历,她为了工作可以很拼命,可以穿上纸尿裤在实验室一呆就是工作19个小时,这时候她不觉得委屈,最委屈的是她就因为天天早出晚归与孩子不照面,不满十岁的孩子留给她“绝情”的话:“你已经两三个月不见我了,我没你这个妈妈。”想到对孩子的亏欠,她就潸然泪下,然后擦干眼泪再继续拼命工作。
奇迹,由他们创造!
相比其他的病毒,新冠病毒的特殊性让它的疫苗研制生产中困难重重,其它疫苗的生产车间,符合GMP标准即可,而生产新冠病毒灭活疫苗还必须达到P3标准。 生产车间的建设必须与实验室研究同步,才能保证疫苗研发成功即能投入生产。这是当时最高效最节省时间的方式,但此前中国还没有人用疫苗的P3生产车间。 建一个P3生产车间耗资巨大,还要顶着一旦疫苗研发不成功,将浪费大量资金的压力。北京生研所顶住巨大压力,仅用60天时间,就建成了中国、也是世界上的第一个新冠病毒疫苗生产车间,创造了奇迹。
生产车间顺利完成,众人期盼的研发奇迹也接连出现。有赵振东、卢佳、赵玉秀这样的“拼命三郎”,中国疫苗研发进度神速,武汉生研所与病毒所合作,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内,研制出新冠病毒灭活疫苗。
北京生研所不甘落后,很快同质疫苗也获成功。4月,两款疫苗相继被批准进入临床试验。
为了更真实体现疫苗在人体的真实反应,必须找到愿意接种的志愿者,才能真正通过疫苗的测试。3月23日,即在拿到临床批件前的19天,武汉生研所所长段凯、武汉血制副总李策生,中国生物董事长杨晓明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竺院士4位科学家自愿甘当“小白鼠”,注射了武汉研制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
他们被称为“新冠疫苗四君子”。继“四君子”之后,国药由董事长刘敬桢带头,中国生物朱京津等四级领导班子成员138名干部员工参加了试验(除身体不符合接种条件的)。
“我们自己研制的疫苗,自己都不敢接种,让别人怎么敢放心接种?我们不当小白鼠,难道要别人来当?”这是当时四君子之一说出最朴实无华的话语。
科学家和领导干部以身试药,传达出一种对中国生物疫苗的高度自信。中国新冠病毒灭活疫苗虽然是超常规在短时间内研发出来的,但在众多科学家废寝忘食的拼搏下,在没有违背科学规律的情况下,在使用5000多只小白鼠的情况下,新冠疫苗在最短的时间研制成功,并于12月31日通过临床试验后成功上市。 可惜的是,赵振东没有看到这一天,但相信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欣慰异常。
全球唯一GDP正增长国家的背后
目前,中国新冠疫苗接种已经超过7亿剂次,预计在年底将会有10亿人左右接种赵振东他们用生命和汗水换来的疫苗,极大促进抗疫大业的顺利进行。 同时在赵振东、卢佳、赵玉秀他们的努力下,中国疫苗研发数量领跑世界为全球疫情防控作出中国贡献。2020年12月9日,中国生物新冠灭活疫苗在阿联酋正式注册上市,也成为全球首个正式获批上市的疫苗,这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支在国外上市疫苗。 部分疫苗研发单位已经与阿联酋、巴西、乌兹别克斯坦、菲律宾、巴基斯坦等20余个国家的相关机构合作开展Ⅲ期临床试验。生产方面,部分企业生产的原液已运往巴西、印度尼西亚、埃及、阿联酋、巴基斯坦、马来西亚等国,并启动境外分包装工作。
从安全性来讲,中国疫苗采用了5种不同的技术路线同时进行,比如其中的灭活疫苗技术,这是全球打了几百亿次的成熟技术,非常安全。全球已有数十个国家选择了中国疫苗,并且订单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甚至还出现了多国元首为中国疫苗代言。
因为中国有赵振东这样敢于奉献的“无名英雄”,有敢于以身试药的“四君子”和138名干部,中国一面研制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功,疫苗的成功研制为中国疫情的控制起到定心丸的作用,让人们对国家的抗疫工作充满信心。
在国外疫情依然肆虐的情况下,中国2020年全年国内生产总值1015986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2.3%。分季度看,一季度同比下降6.8%,二季度增长3.2%,三季度增长4.9%,四季度增长6.5%。而第一季度是疫苗没有研制成功的时间,在疫苗研制成功后,在没有真正上市的情况下,依然给了国人足够的信心,中国也成为2020年全球主流国家唯一一个实现GDP增长的国家。 中国疫苗的研制成功,不仅有效抑制了疫情在中国的蔓延,稳定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局面,还为打破了西方科技垄断的局面,为中国在国际上赢得足够的人气和声望。 任他国外疫情肆虐,我们疫情趋于平稳。我们有这群敢于奉献的英雄,才有如此安定平稳的生活环境,他们为我们守护着一片蓝天,每一位国人都会为身为中国人而倍感骄傲和自豪。 谨以此篇献给鞠躬尽瘁的赵振东以及无数参与疫苗研发的科研人员,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脊梁,撑起了14亿人健康,撑起了一个大国该有的担当,他们是这个危难时代的无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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